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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们习惯于把篇幅很短的文章称之为“豆腐块”。对于“豆腐块”文章,有的人是不屑去写的,认为展示不出水平、体现不出高度,我却对它情有独钟,且从中找到了人生的价值和快乐。
我的第一篇“豆腐块”,发表在《临汾日报》。20世纪80年代中期,因父母回老家收麦子,面临中考的我独自留在县城临时居住的房子里。也许是缺乏父母照顾的缘故,我得了重感冒,伴随着咳嗽不止。本以为过几天就可以挺过去,谁知越来越严重。咳嗽声惊动了邻居——在县医院上班的两位老大夫。通过他们的检查,我才知道自己得了肺炎。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,老奶奶给我带来了青霉素,一天两次为我打针,使我得到了很好的治疗。这件事对我触动很大,有感于两位老人的无私帮助,我便写了一篇文章投给《临汾日报》。不久,一篇不到800字的短文《友谊》便在《临汾日报》副刊发表了。文章发表后,两位老大夫热心助人的事迹在左邻右舍中传为美谈。
“处女作”发表,极大调动了我讴歌生活、用笔表达真善美的积极性。高中阶段,我在《辽宁青年》举办的“全国中小学生小调查报告征文”比赛中获奖,奖品是一本厚厚的《中国古代名句辞典》,更加坚定了我写“豆腐块”的信心。
入伍后,我在连部当了一年军械员兼文书,业余发表的“豆腐块”大多是诗歌和散文。一年半之后,我调往团政治处开始搞新闻报道,才算真正走上“专业化”的道路。后来,到旅机关、军机关,所写的“豆腐块”委实不少,但真正发表的并不算多,原因在于,部队任务大同小异,要想写出新意并非易事。
那么,如何突破写作上的瓶颈呢?我想起自己在高中期间就买了《人民日报》“今日谈”栏目出版的作品集,那里面的文章短小精悍,每篇都着眼于解决现实工作生活中遇到的突出问题。于是,到基层采访的时候,我就特别注意以问题为导向,去探究制约部队发展的关键问题。果然,思路一变天地宽。通过调研,我发现部队营、连一级主官探亲休假得不到落实的问题比较突出,于是就对这个问题产生的原因进行了分析,并提出了较为合理的建议。稿件发表在1997年7月6日《解放军报》头版,这使我发现了自己的“特长”,从此以后,观察分析问题的劲头更足了。
印象最深的“豆腐块”是在南京政治学院就读期间完成的。当时,老师布置《报告文学》课后作业,给大家提供了一串教授名单。因为盛沛林教授教我们《军事新闻学概论》,平时交流很多,我决定采访盛教授。但一想到盛教授平素承担着国家和军队的重要课题,还要带研究生,时间很宝贵,心里不免打鼓。正当我一筹莫展时,在去餐厅的路上碰到了盛教授,当我把采访他的意愿表达出来之后,盛教授竟满口答应,并与我约定了采访时间。珍贵的两个小时内,我调动所有采访经验,现场丰富采访提纲,与盛教授共同完成了一次心灵之约。稿件完成后,盛教授进行了认真修改,并在首页上写了一段话:“有些地方说得过分请修改,文章以朴实低调为好。”2004年2月12日,修改后的稿件在《光明日报》刊发,在学院引起强烈反响。盛教授的言传身教对我产生了积极而深远的影响。
规格最高的“豆腐块”是以笔名发表在《人民日报》头版的小言论。那是在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期间,我通过调研发现,有的单位在落实上级的规定时,虽然名义上不再配备“秘书”,但把名目繁多的讲话稿、材料撰写工作,原封不动地转嫁到办公室的同志头上。针对这种情况,我写了一篇《警惕“代理秘书”成风气》。毕竟是在头版发表,《人民日报》的编辑老师特别负责,几百字的稿件基本上在电话中复述了一遍,并纠正了一些提法不准确的地方。稿件发表后,全国上百家网站进行了转载,有的媒体还进行了解读,为转变领导干部的工作作风提供了新的路径。
这些年,除20多篇理论文章外,我所发表的作品都是“豆腐块”。“豆腐块”是我的最爱!工作数十年,我用数不清的“豆腐块”来填充自己的人生。这些“豆腐块”不仅传递了正能量,更重要的是提升了我的思想境界,为有效推动工作、丰富精神文化生活增加了亮丽的色彩。(刘敏)